梁山一百单八将全伙受招安后,历经破辽国、打田虎、灭王庆三次战役无一折损,打方腊就悲催了:“臣共聚义兵一百八人,登五台发愿。谁想今日十损其八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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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江鼻涕一把泪一把在金殿上对着赵佶哭诉的这番话,真实目的是卖惨捞个大官。梁山军征方腊确实损失惨重,但战死率绝没有达到百分之八十。
赵佶要是识数,就会发现下面跪着的是十二个天罡正将、十五个地煞副将,这二十七个已经占了一百单八将的百分之二十五。再加上没参加征方腊之战的安道全、皇甫端、金大坚、萧让、乐和,半路开溜的李俊、燕青、童威、童猛,在六和寺出家的武松,幸存者有四十九人,战死者为百分之五十四点六。
征方腊战死五十九位梁山好汉,这是准确数字,除了没随军出征和活着但没回来的,还有十一位好汉病逝或坐化,这些人是真死还是假死,赵佶不知道,蔡京高俅童贯不知道,甚至连宋江也不是完全知情。
咱们今天的话题,就是是来聊一聊这病逝十个、坐化一个的十一位梁山好汉,看看哪些人真死了,又有哪些人很明智地选择了诈死逃生——他们回到京城也没有好果子吃,或者认为自己根本就不是当官的料,还不如带着金银财宝隐姓埋名,找个地方蛰伏起来以待天下有变。
“坐化”的当然是花和尚鲁智深,“病逝”的名单比较长,他们就是青面兽杨志、船火儿张横、没遮拦穆弘、毛头星孔明、笑面虎朱贵、白日鼠白胜、笑面虎朱富、豹子头林冲、病关索杨雄、鼓上蚤时迁,在这十一个“非战斗死亡”的梁山好汉中,只有三个坏人肯定是真死了,另外八人是死是活,那就得有请读者诸君来下最后的结论了。
首先我们来说必死无疑的那三个坏人,他们就是船火儿张横、没遮拦穆弘、毛头星孔明。
我们细看水浒原著,就会发现揭阳镇三霸中的船火儿张横和没遮拦穆弘绝对不是好人,他们在揭阳镇欺男霸女的事情肯定没少干,而且一定是官瘾比较大,如果活着,肯定会跟随宋江去金殿上对着赵佶蔡京高俅童贯摇尾巴——几乎所有的恶霸,都比较渴望权力,有洗白身份戴官帽的机会,他们绝对不会放过,能阻止这两个恶霸当官的,只有阎王帖。
对老百姓来说,像张横穆弘那样的土豪恶霸比朝堂上的奸臣和知府知州们更可怕:衣冠禽兽(古代官员衣服上有飞禽走兽图案以标明品级)还要伪装成君子,而张横穆弘等人则是毫无底线地专门欺负弱小。
李逵和张横穆弘是一类人:见了强者就磕头,见了弱者抡拳头,他们侵害的对象仅限于平民百姓,官府如虎,他们就是豺狗与饿狼,虎驱狼,狼吃羊。这些豺狼绝不会放弃变成恶虎的机会,所以我们可以断定:揭阳镇恶霸张横穆弘是真的嗝屁了,混江龙李俊带着童威童猛和太湖四杰(赤须龙费保、卷毛虎倪云、瘦脸熊狄成、太湖蛟卜青)远走海外的时候,根本就没带他们。
同样道理,毛头星孔亮是宋江的“徒弟”,有其师必有其徒,那厮也是一个勾结官府的地方恶霸,他和弟弟孔亮逮住武松,是准备送到官府邀功请赏的,这两个大汉“叉手”跟师父宋江汇报时是这样说的:“看起这贼头陀来,也不是出家人,脸上见刺着两个金印,这贼却把头发披下来遮了,必是个避罪在逃的囚徒。问出那厮根原,解送官司理论。”
孔亮已经在打昆山的时候落水淹死,他有没有在千年以后投胎变成龙哥,这个且不去管他,孔明如果不病死,那肯定是要抱着师父宋江的小短腿一起回朝受封的——他曾经想把武松卖给官府,现在“立了大功”,又怎会舍弃武奕郎、诸路都统领的官帽?
这三个坏人死透了,另外八位中的花和尚鲁智深是不是真坐化了,宋江只是怀疑而没有真凭实据,所以尽管鲁智深事先表示要“留个囫囵尸首”,他还是放了一把火,把“装着鲁智深”的龛子烧掉了——龛子里装的是鲁智深,还是某个重伤而亡的喽啰,谁也不知道。
另外被伤病“团灭”的七个好汉除了犯有不赦之罪,就是跟朝中奸臣有仇,要不就是受不了王法约束。
林冲和杨志回到京城,高俅和蔡京肯定会再次出手:无论是奸臣还是忠臣,无论是君子还是小人,都没有什么相逢一笑泯恩仇,只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、小人报仇从早到晚,蔡京问起十万贯生辰纲下落,高俅问起林娘子是否健在,这两位好汉如何作答?
高俅被梁山好汉生擒,排名靠前的“好汉”个个奴颜婢膝:“宋江持盏擎杯,吴用、公孙胜执瓶捧案,卢俊义等侍立相待。”
宋江吴用低三下四可以理解,公孙胜抢了卢俊义的店小二工作,仙风道骨的形象打了八成折扣,只有林冲杨志还有点硬气:“高俅见了众多好汉,一个个英雄猛烈,林冲、杨志怒目而视,有欲要发作之色,先有了十分惧怯。”
林冲和杨志都是官场打过滚的,知道一次得罪上司,一辈子都没有好果子吃,不想穿小鞋,就只能光着脚跑路。
杨志和林冲“病逝”,并没有现场旁证,尤其是豹子头林冲,打完四大战役毫发无伤且斩将数量排名第一,忽然“风瘫”极为奇怪,更奇怪的是宋江居然留下断臂重伤未愈的行者武松“看视”,也不知道是谁能照顾谁:“杨雄发背疮而死,时迁感搅肠沙而死,丹徒县又申将文书来,报说扬志已死,葬于本县山园。林冲风瘫,又不能痊,就留在六和寺中,教武松看视,后半载而亡。”
杨雄的病症跟宋江一样,那病也不难治,只要别吃发物,多喝点白菜水绿豆汤,就可能保住性命。时迁的搅肠痧实际就是“干霍乱”:“欲吐不吐,欲泻不泻,心腹大痛,名曰干霍乱,又名搅肠痧。”
在过去,干霍乱根本就不用找大夫,请个有经验的老太太,在手上扎几针放点血就好了。
时迁和旱地忽律朱贵、笑面虎朱富、白日鼠白胜都是老江湖,战斗力几乎为零,知道自己当不了官,也上不了战场,脱离梁山大队,当炮灰肯定最先挂掉,再加上这四位的长相,却确实撑不起官服、戴不住官帽。
在梁山为寇期间,这些有心的好汉肯定都攒了不少金银(有分赃,有赏赐,还有打胜仗时劫掠),有这些金银在手,可以开一个大大的旅店,根本就不需要去做自己做不来的军官——他们不当官很正常,当了官,就是笑话。
这样盘点下来,只有想当官且勉强可以当官的穆弘、张横、孔明是真的挂掉了,如果穆弘还活着,起码能领着弟弟穆春一起回老家,穆春孑然一身“回揭阳镇乡中”,是不是真的“后为良民”不重要,重要的是穆弘肯定死翘翘了。
北宋末年,君昏臣奸,根本就没有好人走的道儿,真正的梁山好汉如鲁智深武松,肯定不会白沙在涅与之俱黑,林冲杨志朝中有仇人,也不敢再披管袍——关胜呼延灼对不起的是朝廷,林冲杨志得罪的是奸臣,哪一个后果更严重,他们清楚,读者诸君也明白。
当然,说那十一个病逝或坐化的梁山好汉,只有三个坏人是真的死掉了,这也只是一种美好的猜测,最后还是要请见多识广的读者诸君发表高见:据说有几位“病逝”的好汉,后来又重出江湖了,他们的事迹,您是否知道的更多?在您看来,这十一人中,有几个是诈死埋名,隐迹江湖、归隐山林,过上了他们想过的生活?